离开前一天,司念收拾好了所有行李。
她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犹豫良久,还是给陆斯远打了电话。
陆斯远的声音在一片嘈杂的背景音中传来:“什么事?”
疏离,又冷淡。
司念想起来,今天是周俏毕业转正的日子,陆斯远带她去了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山顶庆祝。
司念喜欢山上的桃花酿的酒,陆斯远就在山上开了家酒馆。每次她去,都有最香的桃花酒喝。
如今,这些酒都成了周俏的。
陆斯远不耐地催促:“司念,有事吗?”
她深吸一口气,说:“明天,可以陪我去看父母吗?”
陆斯远一顿。
明天,是她父母的祭日。
陆斯远把她接回家的第二年,就去村里把她父母的墓迁到城里的陵园了。
他沉吟半晌,说:“好。”
他的声音比刚刚柔和几分,让她有种被宽慰的错觉。
可惜下一刻,他就挂了电话。
一个字也没有多说。
司念捂着脸苦笑,然后睁眼到天亮。
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,拖着行李箱自己去了陵园。
虽然她对父母没什么印象,但每次到这里,看着遗像上和蔼可亲的夫妻,她都莫名有一股心安的感觉。
陆斯远每年都会陪她来祭拜父母。
她话少,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对她的父母喋喋不休地说着。
说她长高了,说她考了第一名,说她上了很好的大学。
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,他一点一点说给她父母听,让他们安息,也让她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