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得讥讽,“我还以为又是因为我哥呢。”
这张脸在面前忽得放大,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从我胸口顶上来。
我匆忙把斐敬川推开,用着要把胃呕出来的力气,扶着树吐了满地狼藉。
再抬头,斐敬川叫的代驾已经赶来,他上了车,将我扔在了原地。
我和斐敬川第一次见面,他十五岁,是斐家流浪在外刚找回的孩子。
斐敬川抱着一大束玫瑰把我堵在路边表白那年,他刚刚十九岁。
那时的他,眉眼间是不曾掩饰的少年气。
“你不是许诺我哥要照顾我一辈子吗?答应我吧。”
“你不答应,那我就去死,我哥一定会很难过。”
斐敬川笑得恶劣,不由分说把花塞进我的怀里,笃定我不会拒绝。
我的确不会,如果可以,我恨不得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。
在一起后他质疑我的耐心,我的包容和我的原谅。
认定我给予的一切,都是年长者对他的施舍。
而我时常沉默。
只有一次他脱口而出的咒骂,指向他死去的哥哥时,我翻了脸。
并且狠狠甩了他一巴掌。
“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生气,”斐敬川抹开嘴角的血,“因为我骂了那个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