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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死在医院那天,才看清这场持续六十年的笑话。
一双儿女被拐下落不明,妻子顾清转头投入初恋的怀抱。
病床前,护士催缴费,她却和初恋冷笑:
“这病又治不好,活着也是拖累。”
弥留之际,我听见了顾清的欢呼。
“终于死了,这下再没人碍眼,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,民哲我们一定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。”
再睁眼,回到了娶顾清的第七年。
回到了我带着一双儿女进家属院的那一天。
顾清,这次,我不要你。
但你的钱,一分别想跑。
……
“呦!老乡走错门了吧?我们顾家可没有穷亲戚。”
熟悉的声音唤回我的意识。
我循声望去,宋民哲倚在门口,穿着干净整洁的确良衬衫,头发半湿。
是年轻的宋民哲。
我真的回来了。
回到我带着一双懵懂的儿女,跋涉千里,走进家属院的那一天。
上一世,顾清平反,风风光光回到大学任教。
我满心欢喜,我知道她不属于黄土地,她是要在干干净净的教室里教书育人。
她临走的时候说会来接我和孩子进城,过好日子。
我一直期待着,期待着顾清带我进城,一起经营我们的小家。
可回城后,顾清总在信中说:“还没安稳下来”、“怕委屈你们仨”。
每月只有一封干巴巴的信和少得可怜的几块钱。
这一等就是两年。
直到村里那个考上大学的后生放假回来,吞吞吐吐对我说:“文城叔,顾教授……家属院好像挺热闹,总有个挺英俊的男人进出,亲热得像一家人。”
我天塌了。
连夜收拾,扯着刚满五岁的儿子石头和怯生生的三岁女儿小梅急匆匆进城。
顾清家真有男人。
滔天的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,什么都不顾,什么都不管,我冲上去对着宋民哲的脸就是一拳。
《重生八零,我成全教授妻子和初恋顾清民哲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我死在医院那天,才看清这场持续六十年的笑话。
一双儿女被拐下落不明,妻子顾清转头投入初恋的怀抱。
病床前,护士催缴费,她却和初恋冷笑:
“这病又治不好,活着也是拖累。”
弥留之际,我听见了顾清的欢呼。
“终于死了,这下再没人碍眼,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,民哲我们一定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。”
再睁眼,回到了娶顾清的第七年。
回到了我带着一双儿女进家属院的那一天。
顾清,这次,我不要你。
但你的钱,一分别想跑。
……
“呦!老乡走错门了吧?我们顾家可没有穷亲戚。”
熟悉的声音唤回我的意识。
我循声望去,宋民哲倚在门口,穿着干净整洁的确良衬衫,头发半湿。
是年轻的宋民哲。
我真的回来了。
回到我带着一双懵懂的儿女,跋涉千里,走进家属院的那一天。
上一世,顾清平反,风风光光回到大学任教。
我满心欢喜,我知道她不属于黄土地,她是要在干干净净的教室里教书育人。
她临走的时候说会来接我和孩子进城,过好日子。
我一直期待着,期待着顾清带我进城,一起经营我们的小家。
可回城后,顾清总在信中说:“还没安稳下来”、“怕委屈你们仨”。
每月只有一封干巴巴的信和少得可怜的几块钱。
这一等就是两年。
直到村里那个考上大学的后生放假回来,吞吞吐吐对我说:“文城叔,顾教授……家属院好像挺热闹,总有个挺英俊的男人进出,亲热得像一家人。”
我天塌了。
连夜收拾,扯着刚满五岁的儿子石头和怯生生的三岁女儿小梅急匆匆进城。
顾清家真有男人。
滔天的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,什么都不顾,什么都不管,我冲上去对着宋民哲的脸就是一拳。
邻居们和顾清听到宋民哲的惨叫纷纷出来。
顾清眼里没有我,只有宋民哲脸上的伤痕。
她为了护着那个男人,狠狠抽了我一巴掌。
我懵了。
宋民哲站在顾清身后。
顾清心疼地护着他,对着我这个丈夫怒吼:“滚,马上给我滚回乡下。”
我完全没有了理智,红着眼把宋民哲从她身后硬生生扯出来厮打。
混乱,哭嚎,推搡……
最后,他们一家和宋民哲被扭送进派出所。
从此,“没教养”乡下来的野男人成了我在家属院的标签。
邻居们像避瘟神一样躲着我,孩子在学校被指指点点,直到两个月后失踪被拐。
重生回来,我不会再让愤怒和恨意冲昏头脑,做出傻事,让舆论偏向那对狗男女。
宋民哲抬手捂着鼻子,嫌恶地后退半步:“我们家不需要保姆。”
说着,他就要关门。
这时,顾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,温温和和:“民哲,是谁啊?”
粗糙的麻绳勒进肩膀,蛇皮口袋里塞满我熬夜做的腊肉,晒得黑亮的咸菜。
这都是顾清信里念念不忘的好东西。
肩上钻心疼,却疼不过心里。
沉重的蛇皮袋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,咸菜罐子磕碰出闷响。
顾清被惊动,立刻走了出来。
看到灰头土脸的我和两个孩子,她明显愣一愣。
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心虚,随即是浓浓的不耐烦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我没有回答她。
看到顾清,心底那份爱意早就被上辈子六十年耗得一干二净。
我冷哼一声,一只手紧紧牵住茫然的小梅,另一只手抓着石头的胳膊。
肩膀撞开挡在门前的顾清和宋民哲走进去。
身后传来宋民哲带着委屈的质问:“清清,他是谁?怎么这么粗鲁……”
顾清怎么回答的,我懒得听。
我环顾这间明亮的房子,桌椅布置温馨,恐怕是宋民哲的手笔。
我做梦想和顾清布置的小家,早就有了另一个男人的痕迹。
宋民哲是顾清的初恋,这件事是我在家属院熬了一年,才从别人的闲言碎语里拼凑出来的。
当初不是因为顾家出事,顾清被迫下乡,他们早就结婚了。
宋民哲娶妻后夫妻不和睦又离婚了,倒成了顾清光明正大照顾她的理由。
上辈子,顾清怎么说?
“民哲在世上又只有我一个亲人,不容易,文城你该大度点,给他道个歉。”
我真是信了她的鬼话。
她永远只看得到宋民哲,却看不见我的绝望。
宋民哲一次、两次、无数次,用看似无意的言语、眼神和动作挑衅我。
每一次冲突后,顾清不分青红皂白,劈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责骂,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但我与顾清之间并非是我强求,是她主动追求我,主动和我结婚。
冲突过后,顾清总会给宋民哲补偿。
先是粮票、肉票、布票……后来更是变本加厉。
顾清他竟然把家里的财政大权都交给宋民哲手里。
只给我留下几块可怜巴巴的生活费。
我这个丈夫,在这个家,活得像个需要施舍的乞丐。
明亮?呵!
我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子,心底抑制不住的冷。
前世是我蠢,一个乡下人什么都不懂。
不懂什么叫夫妻共同财产,拱手让给了外人。
这一世,顾清这种自私凉薄的女人,我不要了。
离婚,我也得从他们身上啃下一块肉。
让他们尝尝痛是什么滋味。
“呜……”
门外传来宋民哲委屈至极的啜泣声。
顾清几乎是慌了神,脸上那点对我的不耐烦立刻被心疼取代。
她看都没看屋里的我,没看两个懵懂又害怕的孩子。
“民哲,民哲你别哭。”
顾清声音里的焦急藏都藏不住,脚步慌乱地追出去。
我站在原地,脊背挺得笔直。
肩头被麻绳勒破的地方,火辣辣的疼,却疼不过心口那块被反复剜开的伤。
“爹。”石头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,声音满是不安。
我回过神,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搂紧怀里。
“哎,爹在,石头,小梅,别害怕。”我的声音有点哑,却很坚定。
环顾四周,一字一顿:“这是妈妈家。”
“也是我们的家,以后都是你们的。”
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我松开孩子,走过去一看。
是隔壁王婶。
她的眼睛在我身上和屋里两个孩子来回逡巡,脸上满是看热闹的兴奋。
“哎呦喂,你是顾老师家里什么人?”
上辈子,我就是从她这张嘴里,拼凑出顾清和宋民哲那点破事。
但同时我的野男人形象也是她传遍整个家属院。
我抬起下巴,脸上没有半分局促和怯懦:“我是顾清的丈夫,有证的那种。”
我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。
王婶眼睛更亮了,她喃喃着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楼道里竖起的耳朵都听见。
“我的老天爷,顾清,顾教授在乡下还有丈夫孩子,这藏得可真够深的。”
这语气三分震惊,七分幸灾乐祸。
主动说出这些,是我的打算,将话语权主动掌握在手里,舆论风起的时候也会偏向我这边。
我没兴趣跟她多掰扯,敷衍地回了她两句。
把地上的蛇皮口袋拖进屋里,关上门,隔绝外面那些窥探和议论声。
我撸起袖子,熟门熟路找出厨房的米面粮油,动作麻利地洗菜切肉。
石头和小梅扒在门口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锅里的菜。
我眼睛一酸,前世石头和小梅的好日子只过了一年。
这么好,这么乖的孩子被顾清和宋民哲弄丢了。
上辈子我死不离婚也存着找证据和恶心他们的意思。
看着孩子狼吞虎咽,小脸终于露出一点满足的笑容,我冰冷的心渐渐回暖。
不出我所料。
王婶那嘴堪比广播喇叭,不到两小时,整个筒子楼,甚至隔壁楼都知道了:
温文尔雅的顾教授在乡下藏着个丈夫,还有一双儿女。
几近天黑,顾清才回来。
石头和小梅吃饱喝足,挤在顾清的床上睡着了。
我坐在客厅软沙发上,没开灯。
黑暗包裹着我,我却很清醒。
钥匙插进锁孔转动。
门开了。
顾清带着一身凉气走进来。
她大概以为我们都睡了。
顾清看见沙发上有个人影,吓得一哆嗦,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谁?”
“我。”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顾清松了口气,随即一股压不住的烦躁涌上来。
“沈文城,你坐这儿装神弄鬼干什么。”
呵!原来顾清这么早就对我没了耐心,没了当年牛棚里的温情。
可惜,上辈子被猪油蒙了心,深陷泥潭,回不了头。
“顾清,没有什么解释吗?”
她像是被戳中了什么,呼吸一滞。
黑暗里,我看不清她的脸,但能想象到他那副故作镇定又急于撇清的嘴脸。
“啊,文城。”她的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一成不变的安抚。
“你别误会,我和民哲真没什么,他是我一个朋友,他父亲是我恩师。”
“现在民哲遇上些难事,妻子没了……”
又是这一套。
这套说辞,上辈子我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。
每一个字、每一个停顿,甚至连她语气,我都记得清清楚楚,闭着眼睛我都能给她复述出来。
我冷冷地打断她:“知道了。”
她那些废话,一个字都不想再听。
顾清呼吸一顿,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。
没有质问,平静得可怕。
我无视她的错愕,“这次过来我就不走了。”
“石头到了该上学的年纪,城里条件好。”
话因刚落,我看见顾清那张模糊的脸扭曲了一下。
震惊、错愕、抗拒,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恐慌。
脸色青了又白,白了又青,半天没找回自己的魂。
真有意思。
顾清,你慌什么?
是怕我这个乡下丈夫给你丢脸,还是怕我搅黄你和宋民哲的好事?
顾清再不愿意,我和孩子也在家属院安顿下来。
只不过顾清只是偶尔回来,她有其他房子。
我知道,是栋漂亮的小别墅。
不过为了两个孩子的落户,我并不打算和顾清撕破脸皮。
顾教授人前人后上演爱夫爱子的戏码。
家属院里还真有人信了这话,看向我眼神都是这乡下男人倒是好福气。
这福气,我前世稀罕过,现在只觉得恶心。
直到那天,忍无可忍的我揭下她一层脸皮。
两个孩子营养不良,我带着他们去附近的供销社买养身体的补品。
小梅仰着小脸问我:“爹,娘什么时候回家呀?我想她了。”
在乡下,我总骗他们说娘惦记着他们。
可现实是,顾清不在意我,也不在意我们的孩子。
我的喉咙发紧,只含糊地应声:“快了。”
供销社旁边就是城里顶体面的国营饭店鸿宾楼。
我一眼就看见熟悉的两个人。
顾清,我的妻子。
还有宋民哲,她心尖尖上的人。
他们靠窗坐着,小小的方桌上摆得满满当当。
顾清微微侧身,把一小碟精致的点心推到宋民哲面前。
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,是我前世挖空心思也难求的温柔专注。
结婚那天,顾清也带我去城里饭店,只点了一碗阳春面,一盘炒青菜。
她眼睛很亮,对我说:“文城,委屈你了。以后我一定常带你来,让你顿顿吃上好的。”
廉价的承诺,成了我前世几十年里死死攥住的念想。
所有人都说,我这个乡下人哪里配得上月朗风清的顾教授。
我信了。
省吃俭用,报名读夜校,在陌生的方块字和公式里苦苦挣扎,找共同话题。
可她的目光,永远只落在宋民哲身上。
“爹,是娘。”
石头的声音将我从前世的回忆拉回现实。
我攥紧两个孩子冰凉的小手,深吸一口气,直直冲到他们桌前。
“顾清,我没钱了,你和宋民哲来这儿吃好的,不打算管我和孩子?”
顾清笑意凝固,有些惊愕,但更多是被打断的不悦。
宋民哲的脸上表现出浓浓的嫌弃,身子往顾清背后一缩,眼神斜瞟过来,满是挑衅和得意。
顾清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拉着我们去门口,声音压低,“沈文城,你发什么疯,给我出去,有事回家说。”
她顿了顿,又补了句冠冕堂皇的:“我和宋老师在谈工作。”
工作?
我几乎要笑出声。
都快喂进宋民哲嘴里了,当我是瞎子?
“少废话,顾清,你的工资给我,不然我马上带着石头小梅找学校领导。”
我拿捏住顾清的弱点,她此后明面上的工资被我捏在手里。
周一,顾清又不见人影。
我翻箱倒柜找出折叠式的结婚证。
我这本红纸旧了,但还齐整,而顾清的早就褪了颜色。
捏着这薄薄一页纸,我笑了。
在乡下,摆酒就算成亲。
还是隔壁知青给我提的醒,顾清才带着我去领证。
拿着所有材料证件,我带着石头和小梅直奔街道办。
刘干事眼皮都没抬:“落户?材料拿来。”
我把所有证件递过去,看着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心里莫名有些慌乱。
刘干事把结婚证还给我,“结婚证上面有误,需要去民政局开一份证明。”
我脑子嗡地一声,“什么意思?”
“这印章太糊了,连字都看不清楚。”刘干事又指了发证日期。
“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