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老爷差人传话,说要随王阁老南下巡查,即刻启程。让您收拾些换洗衣物和常用书,半个时辰后,送到府门口。”
那语气公事公办,像在吩咐下人。
我习惯了。
这些年,他的行囊,向来是我一手打理。
我按时辰将包裹送到府门外,看见王阁老的车队旁,顾言之的马车里,赫然坐着昭昭。
她正伸手,拨弄车窗前挂着的一串风铃。
见了我,她撩开车帘,朝我柔柔一笑,“清月姐姐。”
她语带无奈:“奴家本是受阁老之邀,南下为大人们抚琴助兴的。状元爷说姐姐不喜喧闹,便没邀你同去。”
我攥着包裹的手,指节泛白,说不出一句话。
顾言之从马车上探出身,瞥我一眼:“王阁老的意思,顺路让她在车上讲讲江南风物人情。”
他的指尖在车窗上轻轻叩击,发出清快的声响。
这是他心情极好时才有的习惯。
我忽然想起,三年前在京郊破庙,我高烧不退,是他一步一叩首,求来的药方;
又想起他第一次乡试中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