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婚姻吞下了程家最后一块能啃食的产业。
我曾以为那是爱。
我们从小青梅竹马,形影不离。
直到那场将程家老宅付之一炬的大火,让我一夜失去所有。
裴家,程家世交,「接手」了照顾我这个「遗孤」的责任。
在绝望淹没的日子里,他频繁出现在病房。
帮我复健,陪我啃经济报告,在董事会上替我挡下唇枪舌剑。
那些暗示我是「靠男人苟延残喘的废物」的人,总会在第二天狼狈消失。
结婚,似乎成了那个窒息年代唯一的出口,延续了二十多年依赖关系的必然结果。
在我终于拿到EMBA学位、接手程家摇摇欲坠产业的第二天,他风尘仆仆地闯进书房,下巴微扬:
「沫沫,恭喜毕业。要不要去领个证?这样,才更名正言顺。」
当天,我们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。
失去至亲后,我深信亲人是唯一财富,而裴砚是我唯一的亲人。
生活重心倾向家庭,尽力照顾他的起居。
梦里是他为我戴上戒指时温热的指尖。
他抵着我的下巴,声音低哑:「程以沫,这才是我想要的。我们……」
话未说完。
梦醒了。
眼前只有化不开的浓黑,沉甸甸压着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