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过去了。
我跨门进房时,他正要把昭昭送的那盒芙蓉糕拿给阿念。
“别给他吃,夜里积食。”
我伸手去拦,顾言之却侧身躲开,语气冷漠:“他哭着要,先哄住,别扫孩子兴。”
黑暗中,他不耐烦的神色,比窗外的闪电更扎眼。
等孩子睡熟,他先回了房,“明日一早我要出门拜会恩师。”
“早饭不必备我的了,你如今最要紧的,就是照看好阿念。”
我不是一开始,就是个围着灶台和孩子打转的妇人。
也曾有那么些年,我跟顾言之一样,把笔墨诗书看得比命重。
我们青梅竹马,从村塾同窗,到他赴京赶考,我变卖嫁妆一路跟着。
看似是他顺风顺水,实则是我步步退让。
退到最后,我放下了笔,拾起针线当起绣娘,靠给人绣帕子荷包,换他的笔墨纸砚,换他安稳读书,不必为生计分心。
如今,他已是天子门生,新科状元,前途无量。
顾言之一早便出了门,没像往常一样同我道别。
我还是照例炖了他爱喝的莲子羹,等他回来。
等到天黑,管家才匆匆来报。